周景王七年鲁昭公四年[1],吴伐楚,沈尹射奔命于夏汭。
八年鲁昭公五年[2],薳射以繁阳之师[3],会于夏汭[4]。《左传》
敬王十四年鲁定公四年[5],吴子伐楚,楚令尹囊瓦济汉而陈,自小别至于大别[6]。《左传》
赧王五十三年楚考烈王元年[7],秦取夏州,楚之故地几尽入于秦。
汉建安十三年[8],孙权西击黄祖,祖横两蒙冲,挟守沔口,石矢雨下,权军力战夺沔口,屠其城。未几,曹操败先主于当阳[9],先主渡沔,与刘琦等俱到夏口。操自江陵将顺流东下,周瑜言于孙权,请得精兵数万,屯夏口。《方舆纪要》
案,《方舆纪要》引《晋志》:“沙羡有夏口,对沔口有津。章怀太子贤曰:‘汉水始欲出大江,为夏口,又为沔口。夏口实在江北,孙权于江南筑城,依山傍江,对岸则入沔津,故名以夏口,亦为沙羡县治。至唐置鄂州,而夏口之名移入江南。沔水入江之口,止谓之沔口,或谓之汉口,夏口之名遂与汉口对立,分据江之南北矣。’”据此知,自孙吴以迄唐代,所称夏口在大江以南,为旧江夏县辖境,与今之夏口无与。今于彼时兵事专涉夏口者,既非邑境,概不录入,附注于此,以资考核。
十五年[10],曹操使夏侯尚、文聘围江陵[11],又遣聘别屯沔口,止石梵[12],自当一队为江夏守。其后,孙权以五万众围聘于石阳,不克而还。《方舆纪要》
三国初,曹魏克荆州,以文聘为江夏太守[13],守沔口,吴军来攻,不克。《方舆纪要》
吴嘉禾三年[14],吴主权使陆逊[15]、诸葛瑾屯沔口[16]。
晋永嘉五年[17],石勒渡沔寇江夏[18],太守杨岷弃郡奔武昌,勒因进攻夏口。
永嘉末,荆州刺史王澄以杜弢等乱[19],弃州东下。别驾郭舒力谏[20],澄不从,舒因留屯沔口。《方舆纪要》
建兴元年[21],陶侃为杜曾所败[22],将奔涢口。又侃以荆州刺史讨灭杜弢,左迁广州。其将吏郑攀等不能平,帅众徙屯涢口。《方舆纪要》
建兴末,杜曾等作乱,败荆州兵,乘胜径造沔口[23],威震江沔。豫章太守周访击却之[24]。
东晋初,荆州贼王贡败陶侃将朱伺于沔口。
齐永元三年[25],萧衍举兵襄阳,东昏侯使张冲拒守郢城[26],房僧寄守鲁山。衍前军王茂[27]、曹景宗等至沔口[28],众议欲并兵围郢,分兵袭西阳、武昌[29]。衍曰:“汉口不阔一里,箭道交至,房僧寄以重兵固守,与郢城相犄角。若悉众前追,僧寄必绝我军后,不若分遣诸将,济江逼郢城,我自围鲁山,以通沔汉,使郧城、竟陵之粟,方舟而下,江陵、湘中之兵相继而至,兵多食足,何忧两城不拔。”因筑汉口以守鲁山。《方舆纪要》
梁太清三年[30],侯景围台城[31]。雍州刺史岳阳王察遣司马刘方贵[32],将兵出汉口为声援。《方舆纪要》
大宝二年[33],景袭江夏,因留兵守夏首。进攻巴陵,复分兵窥江陵,皆败还。乃留兵守郢城、鲁山而东,湘东王绎以王僧(辨)〔辩〕为征东将军[34],引兵东下,至汉口,攻鲁山,禽贼将支化仁[35]。
陈永定初,侯安都攻王琳[36],围其郢州。琳自湘州至金口[37],安都乃释郢州围,留沈泰一军守汉曲,而悉众诣沌口。《方舆纪要》
太建五年伐齐[38],郢州刺史李综克齐滠口城[39]。《方舆纪要》
十四年[40],隋将元景山出汉口,遣别将邓孝儒攻甑山镇[41]。陈将陆纶以舟师赴救,为所败。于是涢口、甑山、沌阳守将皆弃城走。《方舆纪要》
光大中,华皎以湘州降周[42],引周兵军鲁山,复围郢州。陈将淳于量以舟师拒之于夏口[43]。既而华皎合周、梁之师,自巴陵顺流东下,与吴明彻战于沔口[44],皎等大败。巴湘遂平,隋取陈。《方舆纪要》
隋开皇八年[45],秦王俊督诸军[46],屯汉口,为上流节度。陈以周罗睺督诸军[47],拒之。《通鉴辑览》
后唐天复三年[48],杨行密遣将李神福围鄂州[49]。州师杜洪求救于朱全忠[50],遣兵屯滠口,为洪声援。
后梁开平二年[51],荆南高季昌遣兵屯汉口[52],绝楚人朝贡之路。楚王殷遣兵攻荆南[53],季昌乃惧而请和。
宋咸淳十年十二月[54],元伯颜引兵至蔡坫[55],谋渡江,遣人觇汉口形势。军将马福言:“沦河口穿湖中,可从阳逻堡西沙芜口入江。”时宋将夏贵以精兵守沙芜,分据要害,兵不得进。伯颜乃进围汉阳,声言取汉口渡江。贵移兵来援,军次汉口[56],伯颜乘间遣阿术剌罕,将奇兵倍道夺沙芜[57]。自汉口开坝引船入沦河,转沙芜口以达江,而以数千艘泊沦河湾口,盖夏口未可遽越,取间道以出不意也。《方舆纪要》
案,沙芜口亦名沙武口,今曰沙口。在汉口左岸,夏口、黄陂二邑之交。《一统志》谓“在黄冈西北百三十里”,似误。据冯理藩《驹隙偶钞》云:“伯颜自汉口开坝,当作自襄河口开坝。”其时宋兵扼住由汉入江之口,蒙古水师不能达江,故自襄河口开坝,引船入沦,转沙芜口以达江。若果由汉口开坝,则汉口即是江口,舟师亦可达江矣。
明正德七年五月[58],流贼刘六、刘七自河南取道麻城[59],至团风,夺舟入江,杀都御史马炳然[60],登陆焚汉口,为官军所败。刘六中流矢,与刘七先后赴水死,贼悉平[61]。《黄冈县志》
崇祯八年正月[62],河北贼满天星、张大受等自麻城抵汉口,杀掠殊甚。五月,献贼破汉阳[63]。《汉阳县志》
清顺治二年[64],英藩靖远将军逐贼至汉口、汉阳[65],士民迎顺恐后,咸庆来苏。《汉阳县志》
咸丰二年十一月戊午[66],粤贼迸力攻汉阳,陷之。知府董振铎巷战死,陕西副将米瀚、游击李信、把总吴金彪皆阵亡,于是贼乘势得汉口。汉口为东南通衢,是时承平日久,百货山积,万商云辏。贼大焚掠,至五昼夜始尽,此殆汉镇一巨劫也[67]。王晦堂《续汉口丛谈》
三年七月[68],总督杨霈自德安移驻杨店[69],贼由三汊埠来攻大营[70],参将刘富成要击之,贼败归汉口。《孝感县志》
三年九月,贼自江南上窜黄州,渐至汉口,邑中纷纷迁徙。《孝感县志》
四年二月,贼酋至孝感,沿村搜索,名曰催贡。邑绅石荣桂、知县李殿华先后攻剿,毙其渠,自是贼之催贡者尽逃归汉口[71]。《孝感县志》
四年八月戊午,官军烧寇舟于汉口,尽破之。明日,武昌寇弃城走,汉口、汉阳寇皆乘夜具舟遁,武汉克复[72]。《湘军志》
五年正月朔丙寅,总督杨霈军溃于广济,贼上窜,黄州复陷。知黄冈县翁汝瀛追贼于汉口,死之。《黄州府志》
五年正月己巳,杨霈军退汉口,于是安徽、九江沿边寇尽上分三道,东陷黄梅、广济,追霈至汉口。中陷黄、蕲,复分党渡江,陷崇、通等县,且掠江西武宁,所至胁众。至汉口者后霈二日,至黄州者后霈四日,故霈不敢入省城,走保德安[73]。《湘军志》
五年五月,水师克蔡坫、汉口,及汉阳。寇屯军去。旋陷[74]。《湘军志》
五年六月,杨载福既至金口[75],则议攻寇武昌。以李孟群所部弱[76],留将陆军守金口。而胡林翼及彭玉麟先入汉攻蔡坫[77]。玉麟以小舟入沌,掠赤野湖东,而北绝汉,至涢口,顺流东还,北破宗关、石垒,南攻汉阳寇舟,岸发炮不得近,遂北攻汉口。寇舟乃出,溯流上,欲抄我后。我军夹击之,夺其舟九,出汉口攻寇浮桥,烧寇舟三百,凡三日,寇不出。《湘军志》
五年十一月,李孟群军〔亦〕薄攻汉阳,水师往来江汉南北,每战必捷。《湘军志》
六年十一月,林翼复大冶,战船增军至七千人,合二十四营,立船局沌口,以时修艌[78]。其月,武昌、汉阳同日复,乃移船局于汉口。《湘军志》
宣统三年辛亥八月十九日[79],民军起武昌,陆军响应。清江汉关道齐耀珊及夏口同知王国铎先后去任[80],土匪乘机肆掠。
二十一日,抢汉口官钱局,各钱庄暨典商亦同时被劫。匪徒四处纵火,各商团救不胜救,乃举代表赴鄂垣,请民军渡江保卫。当即派兵二百来汉,获抢匪三人就地正法,旋又捕斩土匪数十人,势稍安靖。
二十二日,武汉居民闻清廷派旗军一万二千由火车至鄂归荫昌节制消息[81],异常震恐。汉口商会拟谒荫昌,严守中立。嗣经军政府闻耗示谕,始无惊扰。而旅汉西商侦知旗军南下,亦特往谒黎都督元洪[82],面咨一切,并约以离汉三十里开战。
二十五日,海军提督萨镇冰乘“江贞”兵舰抵汉[83],泊英界江中,向武昌轰击,为英领事阻止。
二十六日,荫昌统军而南,行抵信阳,军队赓续到汉,而萨镇冰所统之“建安”、“湖隼”、“湖鹰”、“湖鹗”及“辰宿”各雷艇驶至汉口江心下碇。是午,民军发步兵一标布列车站附近,已革第八镇统制张彪拥军两营据刘家庙。民军先发枪一排,张军即退,死伤数十人,民军并不追击,互收队去。
二十七〔日〕晨,两军遇于刘家庙,当布战线。民军先以空枪警告,官军即以实弹还击。甫交绥,民军已蛇行而前,愈薄愈近,炮兵亦同时攻击,官军引退。民军尽力穷追,官军乃避入火车,飞驶而去。时车头俱为官军所有,民军追之不及,子弹且尽,遂陆续退还,仅留百余人伏于稻田瞭望。时有铁厂工人多名哗呼而起,坏铁路十余丈。有顷,轮忽飞奔而来,轰然一声,车已翻倒。民军乘势力攻,死人无算。至下午四时再战,萨军兵舰六艘均开炮,以助官军,炮发多不中。民军发五、六炮中舰,遂转向下游开驶。时官军驻扎平原,而民军屯山上,互相攻击,直至夜半二钟,北军大败,退避(余)三十〔余〕里。
二十八日,黎督率民军渡江抵刘家庙。至十一钟,枪炮交施,而官军未防,弃械曳兵退至二道铁桥,死亡过半,军械、弹药暨行军用具,概为民军所有。
二十九日下午四钟,时民军至谌家矶造纸厂,见官军斥候出[84],相距约九百米,突率兵猛扑。官军退走三道桥,遗下机关炮一尊及军械无算。
三十日,两军在三道桥开仗,官军不支而退。民军遂越三道桥,以入滠口。复与官军大战,降官军三千余人。
九月初四日[85],两军开炮交仗,互有微伤。
初五日,官军进攻江岸车站。前哨已到一道桥,为民军击退。此处乃南军要地,有守兵千余,架炮数尊,极力防堵,官军以大队未集,未敢进攻。
初六日午前六钟,屯驻滠口官军向前进发,抵二道桥与民军守兵相值。小战片刻,民军却退。官军追至一道桥,又与战。官军发炮准,多命中,民军又却。官军进据江岸及戴家山一带,布炮多门,向车站击民军。而泊阳罗之兵舰适至,亦向车站开炮以助官军,其势甚猛,民军遂避其锐于日界。后官军仍进薄不已,鄂军力不支,乃沿铁路线退至大智门。官军遂据有江岸车站,并获巨炮及枪械若干。是日,自午前七时开仗,战三小时,官军约五千,民军约二千,死创各百余人。午后一时许,民军约得武昌援军六百人、炮数尊,复攻江岸。官军迎击,并用野炮攻大智门。民军冒弹直前,一军出跑马场,一军出日界后,相为犄角,并力进攻。北军于铁路线上列机关炮以击民军,民军因退伏跑马场左右,以俟官军之至。官军又分两路进逼,互相格斗。民军不利,退至大智门。官军乘胜穷追,又舍大智门而退。日既晚,遂露幕野宿以守。是役也,两军各死数百人,实为近年罕有之剧战。
初七午前,官军由大智门进攻,民军以歆生路附近为根据地,又排设机关炮于要冲,以阻遏之。午后,仍进攻大智门,以冀恢复势力。而官军迄不为所动,且多发开花弹、机关炮。民军仍退守要地,至五钟,民军之敢死队,自他道入攻大智门,仍不利。
初八日,黎督以新兵出战不利,因改拨湘军三千人,由老将李克果统带,又派鄂之劲旅二千人,由健将金长统带,又设炮廿尊,以备与官军逆战。上午,民军渡江向大智门鏖战经时,官军败退,死伤甚众。适援兵至,军威复振,并力击退民军。民军伏民房中狙击之,多奇中,官军不得进,死创者多已,乃退守原地。时官军既得大智门、刘家庙一带,遂有铁路全线。冯国璋本驻滠口以北,至此始进驻江岸。当晚,官军又以野战炮轰毁大智门一带民居,因民军伏暗陬伺击[86],大不利于己故也。居庐既烬,民军遂退至衢市中,扼守要地。而跑马场至街路前部,胥为官军所得。
初九日之战,两军互有胜负。是日上午,官军据汉口设炮数尊,意在轰夺汉阳之兵工厂。讵早为民军侦知,即屯军大智门,以袭其后。一时枪炮交施,官军不支而退。
初十日,官军之散布铁路旁者为第一军第三协之步兵,而炮队之设则在玉带门后,暨大智门之两旁。民军亦整旅备战,盖恐汉口不保则汉阳危,故抗敌之时,勇力尤倍。两军战至将近时,民军之敢死队伏而不动,迨官军进至一百米,突乃骤起冲锋,北军死三千五百余人,全军几为所覆。
十一至十三日,两军休战,民军退保汉阳、武昌,官军仍在汉口。自初九纵火焚华界,至十二日未熄,西人之教堂及学堂,亦间有被焚者,外人啧有烦言。而汉口胥成焦土,所余者上仅(桥)〔硚〕口至遇字巷一带,下仅张美之巷至花楼一带而已。
十四日午后三钟,两军鏖战汉口。时萨舰适在鄂之下游,发炮助攻。民军在青山亦以大炮还击之,官军已不支,而民军复抄其后,获火药十三箱,铜元十四万。晚间更奋勇直进,胜负未决,而官军已退出车站,民军之受创者亦运回医治。
十五日,两军仍交战汉口,枪炮互发,均不甚利,民军乃由武昌凤(皇)〔凰〕山开炮攻大智门,官军死伤殊众,降者约四百余人,分七船渡江安置。而官军复设四炮于汉口跑马场,为攻击汉阳之用。
十六日,黄兴躬统湘中精锐,自武昌渡江至汉口开仗。官军力不敌,多弃械投诚,余遁走。
十八日,两军战汉口,彼此均用大炮轰击,势甚猛烈。日晡始息,官军渐引退,舍大智门车站,移炮车于租界之后,至夜半得炮船数艘,谋渡江攻武昌,为民军击退。
十九日之战,汉口官军约千余人,运大炮数尊,由马路至(桥)〔硚〕口。事为汉阳民军所知,遂开大别山炮,击散北军步队。官军亦开炮还击,两军各有微伤。其后汉阳、武昌两处时以炮击汉口官军。而民军之游击队旋有数十人,自汉阳上流渡河至(桥)〔硚〕口,遇官军,枪击之,斃多人。午后,官军之驻扎江岸者,复以炮击青山民军。民军因开炮回击,遂毁所据之炮台,即军械亦损伤过半。
二十日,汉口官军围攻汉阳,炮声隆隆,民军在炮台回击,傍晚始止。
二十一日,汉口招商局趸船内载官军数百,遇有船只经过及乘舟渡江之人,辄开枪乱击,受创者多,行旅裹足。各领事以违背人道,致书清廷军统,以禁止之。民军旋武昌、汉阳两处开炮攻击,船上兵死伤甚众。晚八钟,民军游击队乘夜攻官军,又伤人百余,退屯孝感萧家港。
二十三日,续到汉口新军,凡廿四车,均灰布衣,驻大智门外,时出游行至花楼街,掳掠饶裕铺户,破扉入内,饱掠以去。是日,汉口官军屯聚招商局中。晚,安四炮于屋间,向汉阳猛攻,龙王庙并武昌凤(皇)〔凰〕山之炮台亦互相发炮,直至十一钟始止。民军由汉阳炮台还击,毁及招商屋面一炮,余遂不复再攻。而汉口官军复在(桥)〔硚〕口地方安筑炮台两座,并设行军铁路一条;又在王家墩、罐子湖等处,建置九寸口径大炮三门,既以汉口水塔为瞭望台。
二十四日,租界之后虽有北军驻守,而午前风雨交作,寒气逼人,官军衣薄苦寒,加之居民远逃,无从觅食,饥寒交迫,人无斗志。革军侦悉,先在凤(皇)〔凰〕、大别两山开炮,遂将官军招商局趸船上之粮储击沉,官军大乱。革军乘势分途力攻,又值大雨冥黑,昏不见掌,官军败走,死伤五百余人,退驻歆生路刘园以下。
二十六日,鄂军夤夜渡江[87],即以官军交仗。时值大雨,进薄良艰,直至钟漏三鸣,鄂军始胜,占(桥)〔硚〕口。
二十七日,黄兴派兵两队攻汉口,一由黑山上游,潜渡汉水;一由孝感包围官军之在招商局趸船者,适被凤(皇)〔凰〕山炮击沉,趸船退驻大智门。是午,民军复占跑马场。官军之大营驻刘家庙,六钟闻警,遂出大队以御之。民军退回汉阳,获炮三尊,子弹无算。
二十八日,汉阳民军黎明分三路进攻,约于(桥)〔硚〕口会合。官军午初接战,无甚胜负。民军复绳系空船三四艘,由汉阳沿江而下。官军见之,恐其乘夜暗袭,乃将(桥)〔硚〕口兵队依河列阵,各炮齐发,乱击空船,天明始知中计。当夜民军在大别山施放大炮,猛击汉口沿岸之官军,死伤如积。官军炮队之驻歆生路者,亦发巨炮还攻。直至翌(辰)〔晨〕四钟,民军始收回空船,而官军终夜枕戈,已觉不堪其扰矣。
二十九日,两军战汉口。适降于民军之“海容”炮舰及“江贞”、“江泰”两鱼雷艇由赣之九江来汉,行近刘家庙,官军遂发炮轰击,“海容”加力驶过,而尾行之鱼雷两艇复被攻击,亦不中。“海容”见之,回击官军,死凡三四百人。是日,官军潜渡上流,乘虚袭得蔡坫镇。
三十日,鏖兵汉口,两军均用开花炮弹,互相攻击,互有胜负,死伤尚少。武昌民军开炮,力攻招商局马头,坏趸船一只,旋克复罗家墩汉丰面厂。
十月朔日午前七时[88],官军以大炮攻汉阳之兵工厂,而官军粮台则在汉口土垱,遂为大别山炮击毁。
初三日,汉口官军三千人,衣民军服色,持白旗自新沟渡布桥,私与蔡坫官军相合,占南岸之马鞍山、禹粮山等处,与民军迎战禹粮山,两败俱伤。
初四日,汉口官军一镇出全力以争蔡坫下游之禹粮山,至午后复为民军所夺,并获机关炮,遂赓续停战。